明璋是何等清贵的人物啊,陪着她一通胡闹。

    崔芙羞的无地自容,上了马车后也是一言不发,低垂着头看向自己的鞋面上的那对并蒂莲花纹。

    耳边只剩下赶车的声音。

    谢清席也识趣的未再开口,而是闭目养神,等到了城门外面传来一阵响声,随后是云水有些无奈的声音,

    “公子,已经闭城了,那些侍卫说只能明日早些进去。”

    谢清席缓缓睁开眼,看着崔芙,“城门已经关上了,不如就去我购置的那座宅院明日再回去?还是说去住客栈?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越是柔和,崔芙就越是羞愧。

    她头都要低到地上去了,音色细弱若蚊蝇,“你决定就好……”

    谢清席见她耳根染的绯红,慢慢收回了视线,随后才吩咐云水将马车驶向了自己的别院……

    谢清席那件沾了葵水的狐裘被崔芙抱在了怀中,她略踌躇了片刻,烧红了脸对着他道:“明璋对不起,这狐裘已经没法再穿了,等我回到谢府后重新再送你一件新的,你看可好?”

    她纤长的睫羽微微颤动,目光瞥向了谢清席胸前衣襟上的那摊泪渍,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刚刚的场景,更是后悔不已。

    谢清席温声道:“您不必自责一件狐裘而已,不过是身外之物,人没事就是最好的。”

    他眼中含着笑意,似是宽慰。

    崔芙也知他如今身份贵重,想要什么不过都是信手拈来,一件白狐裘于他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。

    但她心中却有些过意不去,又没什么能够帮得到他的地方,唯一会的就是些琴棋书画,可他在这方面的造诣并不比她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