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康城,清溪以西的玄圃,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放下了毛笔,欣赏着自己刚写的字。

    案几的前方,谢愚跪在地上,也正好把话说完。

    司马绍没有抬头,低声笑道:“借你之口,传达谢秋瞳还是处子的消息给我,讨我开心,求条活路。”

    “以他的身份,这么做无可厚非,但你谢愚可不是寺庙里的菩萨,你哪有那么好心做善事呢。”

    “说吧,他给了你什么好处?”

    谢愚小声道:“不敢瞒太子殿下,前晚谢府家宴,老朽率弟子刁难于他,想逼谢裒赶他出府,提出了‘修身齐家’之清谈话题。”

    司马绍打断道:“说重点。”

    谢愚道:“唐禹提出了儒学独到的‘理’学说,具备开创性,此前绝无仅有,而且颇有道理。他要把这个名给我,所以让我来跟太子殿下求个情。”

    司马绍并未回应。

    他只是低着头继续欣赏着自己的书法,过了片刻,才缓缓道:“无论唐禹和谢秋瞳是不是事实夫妻,他毕竟在谢府住着,毕竟是名义上的谢家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要不要给你名,那是你们的事,我就不干预了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他终于抬起头来,露出了和善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至于活路…多一个属下,总比多一个敌人好,更何况他的位置那么关键,总会有用得着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谢愚闻言心中大喜,强行压制着激动的情绪,恭敬道:“太子殿下英明仁爱,老朽感激不尽。”

    司马绍笑道:“他有本事让你来说情,又能果断舍弃美色,转投于我,这说明他是个聪明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