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涟月一脸震惊,原来客栈不是她砸的啊,看来老话说得对,酒壮胆量,而不是力量,如此说来,她只剩揪着狗腿唱跳的事迹了。起身拍拍灰,她打算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。“你要去哪?”沈澈唤住她。楚涟月顿住脚步,与他道别:“我对护送太子回玉京的事不感兴趣,少我一个也无关紧要,你们路上小心,我回鄞州城当差。”“但是柳四哥给你在京城谋了个差事,真不考虑看看?在京兆府当捕快,每月十两银子俸禄,出远门办差另有补贴,抓贼也有嘉赏,很丰厚哦!”楚涟月愣住,说不心动是假的,那可是在玉京城当捕快,相当有挑战性啊,而且俸禄还不低,她还能把爹爹一起带去,方便找京城名医给爹爹治旧疾。万一运气好,又足够努力,破几件大案,兴许还能当上捕头,谁不向往更精彩的人生呢?“真的假的?详细说说怎么回事?”“当然是真的。”沈澈一边往怀里摸,一边道:“柳四哥给了我一封书信,让我回京后交给嘉元公主,说公主会看你在护太子有功的份上,给你谋份差事,至于谋什么完全看公主心情,再不济也是捕快,好一点还能当个女将军嘞。”“女将军?可我不会带兵打仗。”“那倒也不是那种将军,将军分很多种的,太子身边的裴霄你见过吧?是专门负责维护玉京城治安的将军。”狠狠心动的同时,楚涟月注意到沈澈怀里掉出来一幅画,眼熟得很,但画似乎被血浸染过,虽说血渍已干,但整幅画颜色变得殷红,看起来有些令人毛骨悚然。沈澈怎么会揣着这样的怪东西?难不成是杀人后沾染的?多年的捕快生涯让她怀有警惕之心,抢在沈澈伸手之前,捡起血画。这一细看,她不由得皱起眉:“这幅牧羊图为何会在你这里?怎么会变成这个颜色?”沈澈有些诧异:“你见过?”“岂止见过,这是我和柳大人一起找到的,当时暗夜阁派人来抢,还是我主动献身……哎不提了,总之为何会在你拿着?”沈澈开始揣着明白装糊涂:“噢噢,是这样的,主动献身?你献什么身?”“休要瞒我,柳大人曾说过,这幅图里藏着西越细作的密语,你们定然解开了,才在军营里发现这么多细作的,对不对?”沈澈叹口气:“果然什么瞒不住你,其他的我不能说,毕竟答应过柳四哥。”“那血迹是又怎么一回事?”楚涟月也不为难他,若猜得没错,这牧羊图还藏有别的信息,要不然沈澈也不会贴身携带。沈澈摸摸脑袋:“你不知道么?柳四哥遇到暗夜阁刺杀,当时这幅牧羊图就缝在他里衣内,才替他挡下致命的一刀,不过也因此流血染红了牧羊图,得以揭开这上面的密语。”缝在里衣?此话像是在她头顶炸了个雷,所以当日柳大人出城,其实是打算救自己的?第三十章两日后, 柳时絮一行人抵达军营附近的小镇,因天色较晚,有太子门客提议找间客栈住下, 明日再进军营。众人刚安顿好,鄞州节度使董靖便带着大批人马, 在客栈外求见太子,态度很是强硬。然而真正的太子,已经在沈澈和墨新的护送下暗中回京, 唯一知晓内情的裴霄, 即刻来找柳时絮商议对策。裴霄:“董靖的意思是,若今夜见不到太子殿下, 便要以护驾的名义强闯客栈, 我们该怎么办?”“董靖带了多少人马?”柳时絮反问道。“夜太黑看不清,保守估计有两千人。”一旁的谢黎吸口冷气:“两千?可我们这边就五百人耶,还有好些个不会武功的官员, 难搞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