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真心话?大冒险?

    宋康知道自己发小什么狗脾气,只当孔乔芥借机耍气,没和孔乔芥对付两句就直接领着程今坐进去了。

    经过孔乔芥身边的时候,程今偷偷看了他一眼,没料到正好和布满愁云的漂亮眼睛对上视线。他有点尴尬地眨眨眼睛,用口型说了一句“别生气了”。

    那种有点忧愁而又更显安抚的眼神不知为何顺着眼睛砸进心里,孔乔芥梗在心里头的那块别扭的石头一下落了地,浑身的烦躁消解了些许。他的视角不由自主地追着这个有魔力的程今走,追逐那一晃而过闪进房间的宽阔背影。

    他都不计较,我在乎什么?孔乔芥这么想着,莫名急切地推开门,才发现宋康已经带着程今落了座。虽然宋康意外地把程今放在孔乔芥的位置边上,但是热恋期的小情侣之间透露着一股不由自主的如胶似漆的亲昵,旁若无人地用眼神交流。

    我操,不就是差点亲个嘴吗?孔乔芥眼神一暗。装得挺像那么回事,又躲开我,以为我会在乎吗?孔乔芥暗地里咬牙,直后悔烟抽少了。今天出门没看黄历,堵心的事一件接一件。没有尼古丁,何以解忧。

    他坐到自己的位置里,头一点不斜,眼一点不偏,正视前方。但是耳朵堵不上,宋康和程今偶尔几句低声细语都能被他听见。

    明明只是生日会的配角,一帮狐朋狗友倒是闹腾得起劲。孔乔芥偶尔对感兴趣的话题搭上两句茬儿,也不怎么喝酒,完全没有寿星的状态,而是恨不得立刻离场。

    宋康被稀里糊涂灌了好几杯烈酒,有点迷瞪,也不知道怎么来神儿了,开始招呼:“嘿,孔乔芥,说好了不醉不归,合着不包括你呀?”其他一群人估计也喝得有点多了,开始有胆量和孔乔芥叫板了:“是呀,孔哥你不喝点?”

    “喝个……”屁字还没蹦出来,孔乔芥听见旁边的程今似乎冒出来一个音节。他转过头看他,有点不耐但是还算客气地问:“你想说什么?你先说。”

    程今原本只是想合群地应和两句。他不喜欢这么吵闹的环境,不过有宋康在旁边还好,他也尝试着融入。结果第一次斗胆尝试就被主人公抓个正着。

    他天生社交迟钝,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出声对不对,有没有打扰到孔乔芥,只好歉疚地看着孔乔芥说:“不好意思,我只是觉得宋康带过来的酒挺好的,想让你也……喝点。”

    屋里彩灯暧昧迷离,程今深色的皮肤上流淌着变幻的光影,映衬出淡淡的汗痕,本是美好的图景。但是那枚痣,那枚可恨的小痣在程今因为慌张而略微下垂的嘴角下显得十分可怜。

    心底有什么东西被掀翻了一样,孔乔芥盯着程今的嘴角,淡淡地说了句:“那就喝点吧。”

    远处伸过来一条胳膊,推了孔乔芥胸膛一把。孔乔芥如梦方醒地抬头看,是隔了一个座位的宋康。宋康说:“嘿,看傻了?我老婆那么好看?”程今听见这话,皱着眉头悄悄攥了宋康大腿一把。